Carpe Diem

西伯利亚常驻民

长情但不专一,精准锁定生冷旧

什么都搞,爽完就跑,欢迎来唠

【吸血鬼组】玩偶之家

*无厘头现pa家庭伦理剧。克费&齐乌齐,大概还掺了五毛钱的齐费齐。


*逻辑全无的流水账,私设如山,雷和ooc都归我。只是满足自己一些妄想,不建议任何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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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了两下,克罗里抓过一看,是费里德发来的,让他一会顺路帮忙买点吃的,附上了个卖萌的兔子表情。克罗里回复收到,想了一下又问你不是早上特意交代要准备晚饭吗?对面秒回:因为今天要来人。谁啊?克罗里点击完发送才想起费里德之前提过一句近期乌尔德可能会来,于是默默把输入框里的“那你不更应该去招待”删了。他看了眼对话状态,显示消息已读,心知对方不会再回复了,就埋头继续投身于小山一样的资料堆中。


克罗里读的是历史系,费里德高他一级,两人在第一年选修课上认识,虽说克罗里到现在也没搞懂一个理科生为什么会去研究神话在古典文学中的象征意义——那个教授给分低是出了名的,挂科率奇高。熟了之后他才摸清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性:费里德挑的尽是些和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课,从南美洲宗教艺术到生态环境学,也就是仗着他脑子好才能在屡屡缺勤的情况下轻松飞过。


一般学生多半会庆幸能认识这种移动型百科全书,可惜克罗里遇上的是费里德。对方头脑好确实不假,不到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程度也能随便顺着哪个话题滔滔不绝仨小时。但别说抱大腿了,克罗里只希望他不会在期末时帮倒忙。曾经有次费里德一时兴起,在明知克罗里论文还差四页半没写的情况下硬拉着他出去泡吧,美其名曰“酒精可以激发灵感”。虽然最后那篇东拼西凑出的论文得分不低,他还是决定以后死线前都绕着费里德走。


图书馆内肉眼可见的冷清了不少,克罗里也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回去的路上拐去了便利店一趟,到家时天还亮着。厨房台面上摆着预备好的食材,看样子今天晚餐会推迟一些。克罗里不是很饿,拿了两片吐司和一听汽水上楼接着读文献。待得太阳完全落山时门口处传来响动,隐约听见几句交谈。一连串的脚步声后费里德冲开他房门,直径砸到床上,又撑起半边身子对克罗里伸手:快点,我都要饿死啦。


“谁回来了?”克罗里把便利店的购物袋整个递过去,看着费里德掏出饮料猛灌了几口。“是乌尔德?”


费里德点点头,用牙齿撕开一个包装,有些含混不清地道:“不过又走了,他说就来取个东西。”


“我还以为他要住几天。”克罗里看他大口吞咽的样子,心知这人估计又在实验室待了一整天。“那你下去吃不就好了,今天晚饭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才不要呢。”费里德做了个鬼脸,他嘴里还塞着食物,看上去有些滑稽。“巴斯蒂安也在,和那家伙坐一张桌子会倒胃口。”




克罗里是在一个雨天被费里德领回去的。他当时腿上划了个大口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浑身力气都随着血液滴滴答答的流出,坠到地上洇成一朵朵淡红色的水花。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拗不过费里德,只好由后者驾着朝自己家相反的方向走去。期间克罗里一度怀疑过对方会把他骗去哪里卖了——以他对费里德的了解这不无可能——不过好在他们最后抵达的是栋像模像样的房子,至少看上去如此。


好吧,更正一下,这么说有点轻描淡写了。这所宅邸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种大户人家的标配,雕花栅栏和精心打理的庭院,克罗里进门前还担心了一秒自己的血迹会不会弄脏地毯。映入眼帘的木地板让他松了口气,偏头略带调侃地看向费里德:没听你说过你家这么有钱啊?


费里德没搭腔,半拖半拽地把克罗里往楼梯上拉。“我的房间在二楼。”


那天克罗里以被95%医用酒精反复冲刷伤口的代价了解了费里德不喜欢别人过问他家事。六次怎么看都太多了,根本就是故意报复,克罗里回想起腿上灼烧般的触感不自觉咬了咬牙。但他后来也逐渐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个家从宅子到里面的住户都古怪的要命,即便以费里德的标准而言也是如此。首先所有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初闻时克罗里吓了一跳,以为到头来还是没能逃开对方魔爪,误入了什么秘密组织。据费里德介绍,里格,就是他父亲,收养了不少小孩,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房屋的主人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不在家,除了提供衣食起居外很少露面,放任他搜集来的洋娃娃们在陈列柜里自生自灭。克罗里不确定这样的行为应该被称作什么:心怀怜悯的慈善家,还是拥有特殊癖好的大变态。不过按费里德的说法眼下几乎没什么人在住,同一个屋檐下的那些家伙们都神出鬼没,鲜少能看见身影,只有二楼卧室门上挂着的名牌能看出哪几个房间正在被使用。每日三餐有专人备好,清洁打理也不用操心。一切的氛围都很难让人联想到‘家’,相比之下则更像一所豪华酒店,可以不定时随意出入的那种。


“你干脆留下来吧,隔壁就有空房间。”


克罗里抬头,费里德面色如常,语气好像刚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见他看过来补充道:又不是说你家里还有谁在等你回去。


不要说的好像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好吗,克罗里内心翻了个白眼,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他双亲并非身居海外而是双双撒手人寰了呢。“我家很好,我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很舒坦,谢谢。再者说,就算我要住进来,不应该先询问屋主的意见吗?”


“哎呀,你就当陪我做个伴嘛~”费里德眨着眼摆出一副撒娇的表情。“至于后者,用不着那么麻烦,等什么时候他回来我再给你引荐就好。”


“不不不,这怎么想都不合适,普通人哪会这样做,先斩后奏一般都会生气的吧。”


“没人在意这种小事啦~相信我,他才不会因此就被冒犯到,不如说那样反倒更好!”


这家伙认真的吗?克罗里盯着费里德,对方正低头翻手机,看不出究竟是否在开玩笑。他斟酌了一下:……你和你爸关系不太融洽?


费里德抬起脸冲他微笑,露出两颗虎牙:因为我正在叛逆期呀。




里格回来的那天晚餐格外丰盛。费里德环着克罗里的肩膀把他按进椅子里。“父亲,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克罗里,我新认的弟弟。”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克罗里心中暗自吐槽,不过表面上也没有纠正。对方一旦拿定了主意就很难改变,克罗里已经习惯了他的信口开河,况且抗议也是无用功。他礼貌性地问了好,黑发男人的目光淡淡地在他周身游走了一圈,点了点头,就又回到费里德身上。“之前是自动贩卖机,上次是蛇,这下直接换成人了。你还真是爱捡奇怪的东西回来呢。”


闻言费里德放下手中的杯子,稍稍歪头眯起眼睛:“哎呀,这还不都是跟您学的吗?”


余下的时间克罗里严格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教条,餐桌上基本都是费里德在东拉西扯,里格间歇性地回复个一两句。等结束上楼时他终于有机会问出在脑袋里盘旋了一晚上的疑惑:“自动贩卖机?”


“我很好奇嘛,”费里德像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勾起嘴角。“想试试能不能改装,结果折腾一整发现废铁还是废铁。我当时还很执着呢。”


克罗里已经懒得吐槽了,和费里德在一起后他的处变不惊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那条蛇最后怎么样了?”


“哈哈,那个啊,被我拿来炖汤了~”




那之后克罗里半推半就地住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费里德说的是对的,家里并没有什么需要他回去的,况且这边离学校更近一些。然而这些借口依旧没法解释他的全部动机,内心深处克罗里清楚自己想要留下,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正是同样的原因吸引他待在费里德身边。此前克罗里的人生一直是循规蹈矩的代名词,一帆风顺也没什么波澜,做过最出格的事大概是中学时和校外的混混打架。他像每个同龄人一样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不出意外也将沿着这条安稳的轨道一路走下去,直到他撞上名为费里德的火车。咣的一声,克罗里头晕眼花,爬起来就知道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平和的日子了。


不过相处时间长了偶尔也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有天克罗里在费里德房间找书,他需要有关拜占庭和奥斯曼帝国的参考资料,结果在书架角落里翻出个相框。是那种印有卡通图案的塑料材质,怎么看都不像是费里德的风格。克罗里好奇地抽出来端详,里面的相片边缘已经开始褪色了,估计是挺早之前拍的。他凝视着玻璃里的费里德,短发和娃娃脸看上去还有些稚嫩,不过较之现在多了几分可爱。通过制服判断应该是国中时期,男孩挽着站在他身旁的里格,双眼亮晶晶,面对镜头笑的一脸灿烂。克罗里略带揶揄地对费里德扬扬手:这是你以前?


“你从哪找到的这个,”费里德踱过来,瞧见克罗里的表情挑了挑眉。“怎么啦?干嘛那么看我?”


“不,只是没想到你还会有这种东西。”


这句话换来对方一个白眼:相框是出去吃饭时的赠品啦,就是那种套餐,你小时候肯定也拿过。克罗里摇着头,说我指的是你竟然也能摆出这种天真无邪的表情。


“别管那个了,过来和我通掉这关。”费里德伸手把相框面朝下倒扣过去,克罗里注意到它背后有条裂缝,似是断掉又被人修补好的痕迹。他猛然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赶忙推辞:“我还有作业呢,你不是说你这里有相关材料嘛,快给我啊。”


“你都有时间在那乱翻别人东西,看起来也不是很急呀。”费里德不由分说把手柄递过来。“陪我打完这关再说。”




乌尔德算是这栋房子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当然只是相对而言。这是克罗里自己的判断,他和对方只照过几次面,余下的都是从费里德那里听来的。金发的男人经营着好几家跨国企业,标准的社会精英,同里格是旧识。据说两人以前曾是合作伙伴,关系亲密到称兄道弟的地步。后来不知何故分开了,不过即便是现在也依旧保持着一定频率的往来。按辈分他算是费里德的叔叔,可后者似乎不太擅长和他打交道。克罗里一度十分好奇,因为这种情况在费里德身上着实罕见:他在人前基本总是自来熟到讨人嫌的地步,很少有回避谁的情况。


“你以前招惹过他吗?”有天克罗里逮住机会询问。当时费里德正靠在他身上打游戏,闻言故作惊怒状。“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是的啊,克罗里暗暗吐槽,和你有过节的可不在少数。费里德见他沉默白了他一眼,边操控他的角色进攻边解释:“乌尔德是那种典型的工作狂啦,你不是每次见他都是西装革履的吗。他白天管理公司还不够,连私下里都要维持一丝不苟的态度。之前有一次他发现我翘课,结果死抓着不放,呜哇~超可怕的。”这个年纪就活得像个小老头似的,费里德后仰躺到克罗里膝盖上,伸手把游戏机举过头顶。我可受不了变成那种人,太无聊了。


无聊吗。下一次克罗里看到乌尔德时不禁想起费里德的评价。他倒没觉得,对方充其量是有些不近人情,但那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不熟的缘故:乌尔德对任何人都是一张冰块脸,只有在面对里格的时候才能多说几句。克罗里想象着自己的未来,十年后的他是否会成为乌尔德那样。他父母大概是如此期望的,盼着儿子能跻身于成功人士的行列——在遇见费里德之前克罗里也确信那是自己将要走的路。他不清楚费里德是怎么想的,他们很少聊到这个,后者对此从来都是以一句活在当下搪塞过去。他通常很难对事物保持长久的热情,广泛的涉猎又总在一段时间后产生厌倦,克罗里觉得这大概是太过聪明的一项弊端。即使某天费里德从事了什么非法活动他都不会感到意外,事实上克罗里曾目睹对方敲了满屏的代码黑进某不知名网站后门,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做到这一点。




偶尔里格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乌尔德造访,这种情况比较难得,因为前者一直刻意地错开见面机会。他们俩似乎天生的不对盘,大到政治时事小到汤里的盐加多了,各种意见分歧最终都演变成口角。只有一次,克罗里从费里德房间出来回自己屋,路过楼梯口发现底下意外地安静。这在那两人共处一室时几乎从未发生过。他在扶手旁驻足,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一楼厨房的一部分,里格和乌尔德靠在流理台上,两个人挨得很近,脸隐没在橱柜后面。他们像是凝固了一般保持着这个姿势,客厅里寂静无声,唯有里格手中夹着的香烟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着火光。


让克罗里意识到的契机是另一个。他去一层的书房打印东西,费里德声称他很早就把那些架子上的书都读完了,所以这里平时基本是里格在使用。拉开抽屉取纸的时候克罗里看到个眼熟的相框。起先他以为是费里德那个,拿出来后才发现只是同样的款式。克罗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双人套餐的赠品也应当是双份的。他看着里面的照片,一眼认出正中间乌尔德。旁边的男人他花了几秒才分辨出来,是里格,但顶着一头金发。从面容和装扮上看应该是他们更年轻的时候,气质和现在大不相同。克罗里的视线在两人相扣的手上盯了几秒,心中忽然对之前目睹的画面有了猜测。


乃至于之后他从费里德那里听说时也没有多惊讶。“嗯——我赌他们俩肯定睡过了。”费里德在电脑前噼里啪啦一阵捣鼓,头也不抬地忽然道。透过房门还能隐约听见楼下的争吵声,常规八点档今天也在也一如既往地上演。说实话克罗里倒不怎么意外,他更想问你怎么知道的,出口又换成了另一句。“他们不是兄弟吗?”


费里德扑哧笑出声,停下手中的动作伸了个懒腰。“名义上确实如此呢,”他起身走到床边,克罗里感到自己被向后拽去。那张好看的脸在视野里极速放大,费里德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不也是吗?”


说的倒也对,不提他都快忘了这茬。所以现在流行和自己兄弟上床吗,还是说这是你们家的传统。克罗里品尝着对方口腔里残留的咖啡味,抬手去解身上人的衣服扣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表面看上去他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有课时就去上课,没课时泡图书馆或和几个朋友出去玩,偶尔做点打工兼职,只要不说谁也想不到他在和隔壁工程院院草同居中——如果这能称为同居的话。说实话克罗里也不确定他们的关系究竟要怎么定义,应该不算恋爱,毕竟谁都没有提出交往这茬。两个人完全跳过了表白和确立关系等常规步骤,回过神来就直接住到一起了。大概任何与费里德沾边的事都注定无法以常理衡量,他很特别,具体哪里特别克罗里说不上来,但对方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克罗里有时甚至觉得自己遇到的是某个异次元的存在:费里德身上带着种超然的气质,像是行走的黑洞,散发出的磁场将周围一切都控制吸附过去,而自己则是位格外倒霉的受害者。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费里德毫无预兆地提出要搬出去住,克罗里初闻还以为他听错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不是说他对这个宅子有多留恋,但也想不出什么需要搬家理由。“因为我找了份实习啊,离这边比较远,每天三个地方来回跑太累了。”而且这样我们就可以过二人世界啦。克罗里惊觉对方竟然把自己也算了进去,连忙拒绝,义正言辞地表示他不好意思再叨扰。费里德也不恼,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末了说那你帮我来搭把手总行吧,就当你这段时间的房费了。


等克罗里对着自己那堆打包好的行李大眼瞪小眼时已经晚了。他本身东西不多,可没想到费里德这么迅速,直接装箱封好,连运送的货车都叫来了——想也知道不会是送回克罗里家。倒是他自己还在挑挑拣拣,招呼克罗里来帮他收拾。克罗里叹了口气,任命地挽起袖子。


“你把这个忘了。”


整理工作接近尾声,费里德把他的书架全部清点了一遍,分出几摞自己要带走的书籍,余下全都杂乱散落在地上。此时他正抱着一沓往外走,听见克罗里的声音回头。后者蹲在翻的乱七八糟的纸制品里,手里举着那个色彩鲜艳的廉价相框。


有一刻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的灰尘在光线中浮浮沉沉,费里德隔着满屋的狼藉望过来,脸上的神情难以捉摸。随后他耸耸肩,在克罗里诧异的目光下转身踏出屋门。


“那个我不要了,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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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题目叫玩偶之家但和易卜森先生的戏剧没太大关系,只是借名字一用


*其实写的时候91话还没出,结果中途去看了更新……然后人就傻了……自暴自弃地闭门造雷.jpg。下次再也不敢了(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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